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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根红线引发的惨案 第17节 (第2/3页)
程。 这时,林相恰将今日要说的话说完,拂了半管袖子,又收了回去,最终还是规规矩矩弯身同言烨行礼告退。而将将要从红线身旁越过之时,他忽地顿住,回头直直看向红线的方向。 红线一惊,连忙错开身子,却见他的目光仍是凝在那处,未随她而动,便暗暗吁出一口气。 原来不是瞧破了她的隐身术啊。 林相视线逡巡,将整殿扫视一番,随后拧起眉,又将言烨上下打量片刻,道:“若臣未曾记岔,皇后的那枚香玉是给了殿下吧。太子平日甚少熏香,臣从未见过殿下佩戴香玉,怎么现下殿内的这股冷香,像极了你母后的那枚香玉?” 红线:“……” 狗鼻子吗?这块玉冷香飘渺,气味极淡,她都得凑近才能闻得清晰,怎么这林相的鼻子这般敏锐,毫厘之差都能捕捉? 红线想了想,心下慌乱不知该如何补救,她借由隐身之便偷听他们的谈话本就不对,如今当场被抓,自觉很是尴尬。便是这时,她余光瞥见不远处伫立的言烨,顿时灵光一闪,几大步走过去,一把拽下自己腰上的香玉,塞进他背在身后的手里。 掌心一凉,言烨手中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,他晃了晃神,随后握紧手里的香玉,将手抬起摊开,用指尖勾起白玉上穿孔而过的红绳,挂上自己腰间:“孤近日发觉这冷香不错,幽然沁人,便时常佩戴了。” 林相凝目盯着他:“如此,那便常佩着吧,好玉养人。” 说罢,他抬步走出去,跟随引路的宫人往东宫宫门那方向走去。 言烨静静立了半晌,伸手将腰上香玉摘下,递到空中。 红线连忙接过,小心将玉挂回腰间。 挂好后,她悄声打量他,见他此刻面容冷凝,不大爽利,也不敢上前触他眉头。 她默默想了半天,从“你是太子,尚且不需顾虑他人想法。” 到“你方才真该好好用皇族之威很压一压他!” 再到“你母亲同你舅舅真不是个东西!”等等一系列话中, 折中选了一句不褒不贬、不咸不淡、还不容易惹怒他的话,说出来: “你为何要护容家?” 第21章 断木 她一整个幼年,像个未完成的半成…… 言烨回神,却抿唇未言,兀自拾步走出去。红线见此刻四下无人,便拾起靠在门边的一把纸伞,追了出去。 俩人一左一右并肩走着,也不知走了多久,待漫步回到寝殿,雨也渐渐小了。 红线将伞收下,悄声瞥着还站在廊下的言烨,只见他目光落入庭院内的一丛花草植被中,神思飘远。 “其实,”红线道,“容家确与你无甚干系。”你大可不必管他们死活。 这话谁都可以说,仙却不能。 天族以德善治理三界,众仙或可无情无欲专心修行,或可不偏不倚、怀博爱之心入三界红尘,但却不能如她方才未说出的那句话一般,太过冷血。 那便再非仙者,而是妖魔。 然而,她此刻的身份——是妖。 思及此,红线笑笑,坦然道:“他人死活,与你无关。” 红线本质现实,贪生怕死。别看她素日一副规矩安分守己的模样,实则早已自认为自己内里残缺寡陋,无半点天族女仙仁善、宽容的品质。 但这也无可厚非。 她的化形是个意外,是月老酒醉后的产物,万千红绳中的其中一根罢了。莫名其妙生了意识,莫名其妙得了灵气化了形,再莫名其妙随随便便被安置在月老府中,当了一个莫名其妙、连品阶都没有的红线仙子。 她的诞生,比女娲造人撒出的泥点还来的粗糙。 月老明面上是她的抚养人,但自从化形那晚他趁着酒醉浑浑噩噩跑走后,再未出现过。满是姻缘红绳的月老府里,其实并不热闹,半点人影都没有,整座殿空空荡荡,梁上红绳幽幽暗暗静静飘着,她蜷在原地不知待了多久,好些时候都忘了自己是个人形。 她一整个幼年,像个未完成的半成品,混混沌沌半人半物独自守在府中不知过了多少年,才慢慢识得这世间。 好在,她最先学会的,便是照顾自己,照顾好自己。 但